沈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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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尺为规 第七十三章

古风,师门,师兄弟


夜色深重,孤月高悬,月色下两道身影自城墙掠过,几个起落间消失在金沙城暗夜之中。

原以为邵晋不过是一个文弱书生,却不想他的轻功极好,一步踏在屋顶,轻盈如风,点尘不惊。沈裔辰紧随邵晋身后,跃过屋檐高瓦,如同迅捷的豹子般身影灵活,不过片刻便与邵晋一前一后潜入金沙寨西南角的血池近侧。

作为最熟悉此处之人,邵晋轻车熟路地带着沈裔辰避开严密守卫来到秘洞中,方一入洞便觉血1腥气息扑面而来,沈裔辰皱了皱眉头看向邵晋,想说什么到底没有开口。

邵晋知道如沈裔辰这般修习正道功法的子弟来说,置身这样邪恶的血1腥气息中必然会感到功体受限。但眼下两人别无选择,只有加快手脚将人救出,才能最大程度地减少对沈裔辰的影响。

此处秘洞十分复杂崎岖,两人隐在暗影中无声挪动,还需不时躲开巡逻守卫,行动极其缓慢,直至小半个时辰后,才终于摸到秘洞最中心血池的位置。

望着血池边泡着的几个失血过多奄奄一息的人,沈裔辰眉头紧锁,放轻脚步走到近前这才看出这几人中确实有那个被蔺平跟丢的小偷。沈裔辰上前探了那人的脉息,顿时心凉了下来。他向邵晋摇了摇头示意这人已经没有生息。

站在不远处望风的邵晋见到沈裔辰的示意,狠狠闭了闭眼——到底是他晚来一步,若是早一日发觉,或许就能早一日将他们救出。

沈裔辰依次检查血池边几人的脉息,就在他以为这些人都已经命归黄泉时,忽然指尖传来的微弱跃动拨动了他紧绷的一根弦。他霍然抬头看向邵晋,眼中闪着精光:"他还活着。"

沈裔辰用极低的气音轻声开口。

邵晋也仿佛一颗心被人揪起一般,瞬间更加警惕起来。他环顾四周仔细听外侧守卫的脚步声,待到又一队巡察守卫走远后,邵晋也轻声回问道:"几个活的?"

探过一圈脉息的沈裔辰脸色有些难看,他伸手指了指脚边已被他拖出血池的幸存者,做了个"一"的手势。

邵晋点了点头,显见也没有料到魔族的人竟如此心狠手辣,他用眼神示意沈裔辰将那名幸存者带上,自己则走在前面为他们二人开路。就在沈裔辰抄起幸存者准备离开时,不知是谁触动了地上的机关,山洞中隐秘角落里无数个铃铛竟然同时做响,响声瞬间就传遍了整个秘洞。

邵晋猝然回头,对上沈裔辰同样意外的眸子,电光火石间两人相视点头同时做了决定,再顾不得是否会惊动守卫,只目标明确地向洞口方向冲。

相较于来时的小心谨慎,出去的路似乎变得十分短。邵晋持剑开路,沈裔辰背着幸存者,几乎是片刻就闯出秘洞。

沈裔辰紧跟在邵晋身后,看到他手中长剑不断挥舞斩落,不知怎地脑海中忽然想起当初师父的话——持剑者,多以君子自居。

若非邵晋年少遭逢变故,或许他也可以拜入名门,秉承君子之道,修习正道功法,仗剑江湖,快意恩仇,鲜衣怒马,不负年少。

 

倾越馆,凌晨时分,八百里加急的密报敲响了刚刚沉寂不久的延湘居房门。来人低声但却急促地叩门:“堂主,朔北发来天字乙等密报。”

一盏茶后,晏痕随意披着一件锦袍坐在桌案前看沈裔辰的密报,他脸上显见带着疲态,似乎已经熬了几个夜晚,布满血丝的双眸在看到某个字眼时忽然亮了亮,瞬间困意全无。

一刻钟后,得了消息的纪寒霄与漠海两人匆匆赶到延湘居,方一进门就看到神情凝重的晏痕。纪寒霄心里咯噔一下,直接问道:"三公子出事了?"

"他暂时还出不了什么事,"晏痕揉了揉眉心,将密报递给二人:"金沙寨果然勾结魔族炼制毒人。"

纪寒霄接过密报草草看了看,这才将心放回肚子里,随手递给漠海:"好在三公子没牵涉进去,还算是安全。"

晏痕冷笑一声没有回应,目光落在漠海身上:"你怎么看?"

漠海看过密报后始终眉头紧锁,沈裔辰是否真的没有被牵涉进去还是未知,眼下最要紧的却是那批毒人是否会被魔族释出危害金沙城乃至整个武林。他有些担忧地开口:"不知魔族已炼成了多少毒人,又会在何时将之放出,可否有破解方法。若是没有掌握这些消息,我们只能被魔族牵着鼻子走。"

漠海的顾虑与晏痕的担忧完全一致,这也是今夜晏痕将他叫来的原因,他缓缓道:"我准备亲自去一趟金沙城。"

"我也去。"

"我也去。"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漠海与纪寒霄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坚决。只可惜漠海的坚决在对上他家师兄时,从来都是溃不成军。晏痕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仍旧带伤的漠海,一锤定音道:"你留下养伤同时坐镇主持大局,我与小纪同去。"

迎着清晨的第一缕朝阳,晏痕与纪寒霄放马驰骋在北上金沙城的路上。此行不比游山玩水,需要在第一时间赶到金沙城与沈裔辰汇合共同解决毒人之祸,晏痕一刻不停地扬鞭催马,眼见体力不济的纪寒霄在身后落得越来越远,扬声吩咐随行护卫道:"来两个人随我赶路,剩下的留在后面保护纪掌事。"

 

同一时刻,金沙城的客栈厢房中,邵晋嘴里咬着布巾赤(求生欲)裸上身任由沈裔辰为他处理伤口。一夜苦战,沈裔辰与邵晋身上都留下不同程度的外伤。所幸沈裔辰师承倾越馆,身法武功自不必说,即使背了个人到底伤得不重。倒是邵晋当先拼杀开路,身上中了数刀。

因着此事不便声张,邵晋并未请郎中,只能拜托沈裔辰为他简单处理伤口。只是他没想到这个看似金尊玉贵的贵公子,竟有如此医术,处理伤口连带开了药方一气呵成 ,倒是让邵晋刮目相看:"不想你还通晓医理。"

沈裔辰闻言一边替自己包扎手臂伤口一边道:"略懂一点罢了。"他说的十分随意,殊不知若是教人知道纪家才子的徒弟与沈家家主的嫡子说自己只略懂一点医理,怕是整个天下的郎中都要羞于见人了。

邵晋看着沈裔辰层层裹紧布巾,最终用嘴咬着熟练打了个死结,手法干脆利落不说,对自己倒是有股子狠劲。他笑了笑,打心底里欣赏这个果决而有魄力的少年:"上元节前离开金沙城吧,想来你们想要的情报都已经拿到手了,不必在这儿浪费时辰。"

沈裔辰抬眸瞥了他一眼,没有回应他的提议,反而沉吟片刻,下定决心开口道:"同样的话也奉劝你,这几日便离开金沙城吧。"毒人的消息一旦传回金沙城,无论如何倾越馆都会派一个相当有分量的人来处理此事。对于倾越馆而言,威胁武林和平安宁之人从来无需手下留情,因此勾结魔族的邵晋就只有一个下场。于邵晋而言沈裔辰是值得欣赏的对手与战友,于沈裔辰而言,这个身世坎坷又曾经并肩作战之人又何尝是敌人?眼见邵晋沉默不语,沈裔辰自顾自地将瓶瓶罐罐收好,最终认真看向他:"若你现在离开,我能保你平安归隐远离纷争,再不会有人找你麻烦。"

"归隐?"邵晋似笑非笑地拿起托盘中的药瓶放在眼前把玩,温润微凉的瓷瓶在掌心转动,却无法让燥动的内心有丝毫平复:"我这样的人,又怎配一生安稳。"

"你……"沈裔辰皱眉刚要开口,却被邵晋的话再次打断。

"更何况我从来就没想过离开。"邵晋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带着些破釜沉舟的苍凉:"我身上背负着整个村子复仇的希望,我这一生唯一的目的就是让整个金沙寨共同沦亡!"

邵晋说完这话就将瓷瓶重重立在桌上,摔门而去。

片刻后,图霖小心翼翼地进门,望着沈裔辰十分难看的脸色,一时摸不准是不是自家公子伤得太重或是因为方才与邵晋的谈话有何不妥。他觑着沈裔辰的脸色,将刚刚收到的飞鸽传书呈了过去:"公子,堂主要到了。"

虽说用屋漏偏逢连夜雨来形容此刻沈裔辰的处境有些牵强,但眼下确实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先且不说以师兄雷厉风行的手段是否会放过邵晋,就单是他自己做主同邵晋一起深入血池救人之事就足够触到师兄逆鳞。

沈裔辰捏了捏眉心,如今他对内无法向师兄交代,对外又不能解决毒人之祸,两相煎熬委实焦灼。但说到底倾越馆当以守护苍生为己任,即便是晏痕在此,也应当首先思考如何避免无辜百姓被毒人所害。沈裔辰将密报递还给图霖,不容置疑地吩咐道:"拟一个金沙城防御部署给我,以备毒人外放殃及城中百姓。"

眼看着晏堂主就要亲自到朔北坐镇,沈裔辰只需什么都不做踏实等几天就好,图霖着实想不通为何自家公子突然命他出部署计划。他犹豫着提醒道:"我们此行任务是探查金沙寨与魔族是否有勾结,如今……"

"图霖,"沈裔辰沉了语气喊出图霖的名字,并不疾言厉色,更不怒意滔天,他只是冷着脸看向图霖,没有情绪地道:"你这差事当得是越来越好了。"

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瞬间将图霖笼罩,他膝盖一软跪在地上,心跳快得仿佛要从喉咙中蹦出来:"属下不敢,属下遵命。"天知道这几个字他说得有多么艰难,每当面对气场全开的沈裔辰时,图霖总是不自觉地臣服在他上位者的威压之下。

懒得与图霖计较,沈裔辰挥了挥手命人退下。若是他预料不错,方才邵晋劝他上元节前离开的那句话,并不是随口一说,这样一来留给他的时间确实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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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员齐聚金沙城,戏台子搭上好戏就要开场,各位看官走过路过记得给小沈先点根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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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给宝贝@顾程敬 

最近偷懒没怎么码字,偷偷休息了一周,这周开始恢复每周五上午十点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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