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御

师门,师徒,师兄弟,不懂请绕行,谢谢(爱发电ID:沈御),读者群号188030266,微博:小型打字机

观时 第二十五章

古风,师门,师兄弟,预警

翌日,持续数日的万商大会终于结束,不过景昭与纪白却没有等到最后,而是在前日夜里便一拍即合提前回了观时城。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没有提起打人的插曲,甚至在回到城主府后也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各自回了住处。

第二日清晨,当温和阳光洒向城主府时,睡饱了觉的景昭与纪白一同来到静安堂,不想才刚走到门口,就迎面撞见书房里出来手掌通红的秦小五。

景昭见状同情问道:"你这是又怎么惹到大师兄了?"

"三师兄……"秦闻初一见到景昭就委委屈屈地举起被打得惨不忍睹的手:"背书实在太难了……"

景昭没忍住噗嗤一笑,他揉了一把少年毛茸茸的脑袋:"多读书才不会变成一个只会用武力解决事情的莽夫。"

"你三师兄说得不错。"江让年不知何时从外边走了过来,他恰好听见了这句话,目光着重在景昭身上转了一圈,手中折扇一指秦闻初手里的书卷:"回去好好背,回头我同样考你这篇。"

望着秦闻初耷拉着脑袋走远的背影,景昭没由来地想起自己初时跟着二位师兄学习的日子,只怕相较于秦小五也没好到哪儿去。他收回目光,正色道:"师兄,我与纪白是来复命的。"

江让年扇子一挥止住他的话头,脸上的笑意有些古怪:"正巧,我今早上也听闻了一桩奇事,一起进来听听。"

 

一个时辰前,外出办事的宗为恰好在城主府门口撞见了几个闹事的人,一问才知为首那人乃平远镇金氏商行的少东家金远,来此是因为观时城三弟子景昭恃武行凶打断了他的腿,所以要让观时城给他一个说法。

宗为深知无论此事真实与否都不能放任此人在门口闹事,便做主直接将他带进城主府送到了江让年面前。

依着金远的说法,他在街边好好走着,景昭忽然从天而降将他踹翻进水缸里暴打一顿后扬长而去,随后在他穿过巷子时一个布袋罩头又把他狠狠打了一顿,害得他被生生打断一条腿。

站在屋顶名为戒备实则听热闹的桑时在听见景昭去而复返又把人蒙头打一顿的瞬间着实没忍住笑出了声,听着金远闪烁其词的叙说中省略了前因后果就知道这人多半是做了什么惹到景昭,结果没打过才厚着脸皮来要说法,心中更加多了几分鄙夷。

江让年瞥了一眼檐角垂下的一截衣角,懒得理会上面瞧好戏的下属,只随意地摇着折扇,语气悠闲得丝毫不似刚听了一段悲惨遭遇:"我这师弟一向知书达理,阁下究竟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才会惹得他对你动手?"

"放屁!他知书达理?"瞧见江让年这个态度,金远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他打我的时候可一点看不出知书达理的样!"

相较于金远满身戾气怒气冲天,江让年就显得格外气定神闲,他不紧不慢地晃着扇子,脸上的神情终于不再像是一个看热闹的旁观者:"好,就算是我师弟打了你又能怎样呢?"

原本瞧着江让年衣冠楚楚一副明辨事理的模样,料想他既然作为观时城的话事人出面就必然会顾及观时城名声,可金远万万没想到江让年开口就是这样一句不顾别人死活的话。金远登时气得跄踉了一步,索性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道:"两千两!赔我银子再让他出来给我道歉!"

闻言江让年正在吹茶沫的动作一停,抬眼看向金远,语气十分自然:"两千两一条腿?好买卖。"江让年说着向宗为招了招手:"去账上支四千两给这位金少爷,再让三公子出来把他另一条腿也打断。"

"你?!"这下金远彻底被气到,他拖着瘸了的腿忍不住向前走了两步,指着江让年骂道:"好啊你们观时城,原来都是一群不讲道理的护内护短之辈!"

直至此时,江让年的脸上才终于褪去慵懒散漫的神情,他目光轻飘飘地落在金远身上,语气分明一如往常,但听在人耳中却莫名带了几分重量:"既然是阁下出的价,那我自认这四千两的道理已经讲得很明白了。更何况,我师弟不论做什么都是对的,又何来内外长短之分呢?"

几句话就将金远的所有设想都击碎,如今看江让年的态度在他手里怕也讨不到好,金远恨恨放下狠话来:"你们等着,今儿这梁子就算是结下了!"

江让年的脸上终于褪去最后一丝笑意,他将茶盏放回桌上,冷声道:"桑时,替我好好送送这位金少爷。"

早已等候多时的桑时终于得到命令,从房顶一跃而下摩拳擦掌地走过来,在金远惊恐的目光中一手拎起他后衣领将人拖了出去,随即院中隐约传来阵阵惨叫声。片刻后,桑时大步流星地走进门,将方才金远对他说的话又对江让年重复了一遍。

桑时出手问出的东西江让年丝毫不怀疑真实性,虽说那金远不是什么善茬,但景昭毕竟先动了手,江让年对外虽维护师弟,对内却也从来没姑息过。他勾了勾手指对桑时道:"走吧,咱们去静安堂等着那小子自投罗网。"

 

一个时辰后,静安堂书房之中。

谢铮行端居案后,一旁客座上江让年低头品茶,两人谁都没有主动开口,只等着景昭将万商大会的见闻与纪白暗中查访天放山一行人的结果说完,才同时对视一眼。

景昭敏锐地捕捉到此间的微妙气氛,皱眉将这几日所行所言又回忆了一遍,才又开口问道:"不知二位师兄是否还有吩咐?"

"天放山的事做得不错,我会着人继续查探。"谢铮行淡淡说了这么一句话,便没再看下方两人。

景昭咽了咽口水,心中不祥的预感更甚,他看向江让年试探着开口:"那……二师兄呢?"

至此江让年算是彻底看明白了,景昭压根没将那事放在心上,否则此刻也不敢如此理直气壮地问出这话。他看向上方面色不善的谢铮行,低头笑了笑,终于大发慈悲道:"是有点儿吩咐,劳烦三公子替我解释解释,为何'多读书才不会变成一个只会用武力解决事情的莽夫'。"

这话分明是方才景昭对秦闻初说的,此时被江让年原封不动地挪了过来,再联想起方才门口江让年的古怪神色,景昭才终于后知后觉地品出些门道来。

顶着上方两道目光的压力,景昭硬着头皮开口:"遇事不当以武力解决。"

江让年点头赞同,仿佛一切都不过是随口一问:"那你来帮我分析分析,平远镇的巷子里,究竟是谁恃武逞凶,打断了金远的一条腿呢?"

虽说恃武逞凶这个词的份量有些重,但景昭当日的所作所为也算是担得起,不过他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自己虽然出了手,可绝对不至于把腿打断的程度。难不成是那个名叫金远的倒霉蛋故意夸大其词,讹1诈观时城?

景昭咬着后槽牙,由衷后悔当时还是打得轻了。但眼下两位师兄还在等他的答复,既然事情败露,他也没打算逃避罪责:"回二位师兄,其实是……"

"是我动的手。"

同时响起的还有纪白的声音。

景昭一个"我"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就听见纪白的话,当场呛了口水,剧烈地咳嗽起来。他一边咳着一边看向纪白,想知道他是不是突然抽风伤了脑子,否则为何要在两位师兄面前说谎替他顶罪。

不想纪白看都没看景昭一眼,在认下这件事后规规1矩矩屈膝跪地。虽然他不知为何江让年一直将矛头对准景昭,但事情既然是他做的,他就不会逃避罪责:"这个人是我动手打的,是我不该随意动武伤人,请二位师兄责1罚。"

纪白出面认错的那一刻,谢铮行与江让年对视一眼皆看到彼此眼中的意外。根据金远的口供,打人者自始至终都是观时城三弟子景昭,两人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为何纪白会牵涉之中。眼看着事情变得愈发复杂,谢铮行向后靠在椅背上目光在景昭与纪白身上缓缓掠过,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景昭,你有什么话想说?"

就在景昭还在琢磨纪白此举为何时,谢铮行突然的发问将他拉回神,他抬头对上谢铮行与江让年的目光,只能在心里对纪白道了声谢随即同样跪地道:"师兄容禀,动手的人其实是我。"

在听到景昭说出这话的瞬间,江让年敏锐地捕捉到纪白眼中的疑惑,他忽然笑了,身子向前倾了倾,手中折扇依次点过纪白与景昭:"在这儿跟我演兄弟情深呢?"

景昭与纪白同时相对无言,甚至在心里埋怨对方好端端地为什么非要掺和进来。

将两人的表情尽收眼底,江让年与谢铮行对视一眼,凭借对师弟们多年的了解,立时猜出了七八分。既然金远说自己先后被打了两次,其中一次还被蒙了头没看到打人者的长相,那也许动手的并非一个人。谢铮行手指纪白,冷声道:"纪白先说,怎么动的手,在哪动的手。"

纪白恭敬应是,简单直接道:"在离客栈不远的巷子里,我用布袋罩了他的头,然后打断了他的腿。"

景昭满脸震惊地转头看向纪白,压根不相信他的鬼话:"纪白,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没问你,轮到你说话了么?"谢铮行的声音不怒自威,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匀给景昭:"掌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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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更加更,今天的沙发当然要给小寿星@顾程敬  啦,祝我的宝贝生日快乐,事事顺心,我会一直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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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待下一章进入景昭小白兄弟俩的真心话大冒险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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