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御

师门,师徒,师兄弟,不懂请绕行,谢谢(爱发电ID:沈御),读者群号188030266,微博:小型打字机

观时 第十一章

古风,师门,师兄弟,预警

同一时刻,点墨阁。

正式从莫简衣那里搬出来自立门户的秦闻初望着院门上古朴肃穆的"点墨阁"三个字,撇了撇嘴向他家二师兄抱怨:"像个老先生的住处,一点儿也不温暖。"

"那你说什么叫温暖?"江让年笑看着认真思考的秦闻初,压根不打算告诉他点墨阁三个字是谢铮行亲手题上去的。

秦闻初仰起脸看了一会,圆溜溜的眼睛眨了半晌,终于笑嘻嘻道:"叫甜蜜罐,师父和师兄们对我这样好,可不就是活在甜蜜罐里嘛!"

这下不光是江让年,就连一旁随侍的宗为与桑时都被逗笑。江让年甚至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点头赞许:"好名字,我这就命人准备笔墨你自己给改了吧。"

这话自然是在开玩笑,不想行动力极佳的小朋友午后就将院外的牌匾轰轰烈烈摘了下来,又大张旗鼓地将歪歪扭扭的甜蜜罐三个字挂了上去。

"这牌匾……"不知原委的景昭刚走到门口就被这阵仗吓了一跳,他眯眼看着这惨不忍睹又豪放随意的三个字,咬牙赞道:"真不错。"

"三师兄来了!"秦闻初一见到景昭就笑得眉眼弯弯,上前几步扶着他:"您这伤还没好,有事吩咐我过去就成了……小师兄也来了?"走到近前秦闻初才看到跟在景昭身后不声不响的纪白,恭恭敬敬行了礼。

纪白压根不关心头上一言难尽的牌匾,只嗯了一声算作回应,便踏踏实实地站在一旁当摆件。景昭见状笑着揉了一把秦闻初的头:"这几日大师兄外出,你的课业暂时由我和你小师兄来带,你可要听话啊。"

一听到这话秦闻初顿时喜上眉梢,相较于严肃古板的大师兄,温和好脾气的景师兄自然不会让人时刻提心吊胆。虽然命令中还有一个素来冰冷不爱说话的小师兄,但想来这几日过得不会如前些日子那般水深火热。

然而还不待秦闻初窃喜完,景昭便将一叠纸拍在他怀里,板着脸道:"今日下午先将这上面的错字改正再抄写十遍,晚膳后一个时辰去后山武堂找你小师兄,听懂了吗?"

"啊?哦……"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秦闻初还有些不太适应,怀抱着一沓课业怔怔回道。

"回话要用'是'。"景昭皱眉叹了口气,耐心教他:"跟师长说话要有规矩,当心犯到师兄们那里。"

"是……"秦闻初的声音有些闷:"小五记下了。"

 

话虽这样说,可到底是否真的记下这些规矩还是有待考察,不过这些是景昭与纪白该担心的事,远在书闲阁的江让年此刻正悠闲地在湖边垂钓,有一搭没一搭地听宗为禀报近日情报

他听了半晌,无非都是些零零碎碎来自江家的琐事,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打断他:"挑点我想听的说。"

宗为知道江让年素来不乐意理会江家生意场上的这些事,不过他既然是江家未来家主,有些事按照规矩就少不得要从他这里过一遍。所幸宗为了解自家主子的脾气,将着实要紧之事一早禀明,至于剩下的由他处置也无可厚非。宗为想了想合上手中厚厚的公文,笑道:"有一城主府内的事倒是想说与主子听。"

"哦?"江让年来了兴致,不紧不慢地提竿拉回鱼线,重新装上鱼饵再次将鱼钩扔进水中:"你说说看。"

宗为莞尔,将早上听说的谢铮行命景昭与纪白去负责秦闻初课业武功一事尽数告诉了江让年,末了中规中矩道:"属下着实有些替三公子和四公子担忧……"他有心想说秦闻初刚拜入门下规矩课业一应不会,少不得要连累景昭与纪白这两位临时带教的师兄,可一想到这几位毕竟是主子的师弟,还轮不到他一个下人评价,便又止住话头不再说下去。

但他没说完的话江让年稍一思索就能猜出来,摇头笑道:"我看这个安排多半是冲着昭儿和小白去的,前些日子师伯将大师兄叫过去说了好一会话,之后大师兄还向我提起他俩的事,如今这么刻意的敲打也就只有那两个当局的小傻子不懂罢了。"正说着江让年手中鱼竿一抖,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弯曲的弧形,只见没入水中的鱼线尽头一尾鲤鱼正浮浮沉沉与鱼线角力。江让年不疾不徐地任由那尾鱼在水中畅游,继续道:"他们两个若是能安安分分协作着完成任务倒也罢了,若是在此期间闹出什么事来,怕是谁也救不了。"

眼见着那条精疲力尽的鱼被江让年轻而易举地拉到近岸旁,宗为十分有眼色地拿起抄网帮忙捞了起来放入鱼篓中:"那我们是否要给二位公子提个醒儿……"

"那多没意思,"江让年瞥了一眼满满登登的一篓鲜鱼,眼中闪过狡黠的笑意:"我看不如添把柴。"

 

入夜时分,一锅鲜鱼汤被后厨送到点墨阁——也就是如今的甜蜜罐中。秦闻初一边舀着鲜美的鱼汤进碗里一边嘴里碎碎念道:"这鱼汤味道调得真不错,不愧是二师兄带来的厨子。"

正大快朵颐间,咚咚咚三声叩门声响传来,正是景昭派来提醒秦闻初上课的小厮:"五公子,就快到时辰了,我家公子请您速速前往武堂。"

"唔……这就过去!"一口气灌下整碗鱼汤的秦闻初含混着答道,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汤碗一推,嘱咐小厮替他留着回来接着喝,随即便风一样掠了出去头也不回地往武堂跑。

只可惜饶是秦闻初再快的速度,等跑到武堂时仍旧晚了些许。望着已经一身练功服站定的纪白与旁边坐着等他的景昭,秦闻初挪着步子走到两人面前,低声开口:"对不起二位师兄,我迟到了……"

迟到虽然不是小事,但毕竟只是初犯,景昭没打算一开始就把小师弟吓到,开口就要解围:"没事,下……"

"迟到一刻钟,戒(求生欲)尺十五。"纪白冷硬的话将景昭"不为例"三个字堵回喉咙,他诧异地看向纪白,却发现那人压根没有看他,而是从桌上抽出戒(求生欲)尺走到秦闻初面前,冷声道:"伸手。"

虽然跟在谢铮行身边没少挨手板,可正因为挨过才知道那滋味有多让人崩溃。秦闻初向后躲了躲求助似地看向景昭:"三师兄……"

先是被人无视得彻底,景昭原本心中就有火,如今面对小师弟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景昭压下心中的火叹了口气起身走到纪白身侧,难得开口的语气略带缓和:"念他初犯,就给他一次机会吧。"

纪白平静地回望景昭,似乎并未因为景昭的率先低头而有任何退让,他道:"规矩就是规矩,不能因任何理由更改。"他说完便再也不看景昭,不容置疑地向秦闻初伸出手,简洁干脆下令:"伸手过来。"

不明所以的秦闻初压根没有看出两人平常对话背后隐藏的暗流,他只知道最终的结论是自己逃不过这十五下戒(求生欲)尺的责1罚,顿时苦着脸把手送到纪白手上:"师……师兄您轻点……啊——"

一声惨叫接连着秦闻初未及说完的话回荡在整个武堂,紧接着就是戒(求生欲)尺落在掌心之上的脆响。甚少受过这等苦楚的少年完全扛不住任何疼痛,即便纪白下手的力道甚至不及谢铮行的一半,几尺下去依旧让秦闻初疼得小声抽泣起来。

景昭在一旁看了片刻,许是纪白完全不给他面子的做法令人恼火,又许是小师弟哭哭啼啼的样子实在太过可怜,待到纪白将十五下打完时,武堂中已不见了景昭的身影,只留下小厮苦着脸向纪白传话道:"三公子说,日后五公子的武功交给您负责,其他课业由他来管,您就不必过去了。"

纪白站在原地想了想,最终一个字简单回应:"好。"

 

数日后,城主府书斋。

景昭扶着额头将罚写中的错别字圈出来放到秦闻初面前:"罚写都能错,是不是打得轻了?"

秦闻初闻言颤颤巍巍将自己被打肿了的手举到景昭面前,惨兮兮道:"师兄手下留情吧,已经不能再挨了……"

说来最近秦闻初的日子过得着实有些凄惨,早晚跟着纪白练功,白日又要应付景昭留给他的功课,虽说前几日跟着谢铮行他也同样地要求严格,但留下的任务都是在秦闻初能力范围可以完成的,如今这两人留任务多少有些不顾人死活的意思。

景昭叹了口气,知道自己与纪白这样一闹苦的是秦闻初,索性摆了摆手道:"今儿不给你留课业了,把这些罚抄认真重写一遍明天交上来。"

秦闻初如蒙大赦,对景昭恨不能感恩戴德。他收拾好桌上散落的纸笔,忽然想起什么,歪头问道:"三师兄似乎不太喜欢小师兄?"

景昭闻言一巴掌拍在秦闻初后脑勺上:"这话是听谁说的。"

"也不用听谁说,"秦闻初揉着脑袋嘟囔道:"只瞧三师兄对别人都和和气气,只有见了小师兄像是见到冤家一样就能看出来……"

"小孩子别乱听乱说,没有的事。"景昭否认得十分心安理得:"你小师兄不大爱讲话,所以我们俩之间话少罢了。"

秦闻初撇了撇嘴,却也没再说下去。

送走秦闻初后,景昭望着桌上遗落的罚抄叹了口气,若真有可能他也不想主动去找纪白,可大师兄不知何时回来,他们俩也总该想想办法先完成这项任务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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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给宝宝@顾程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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