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御

师门,师徒,师兄弟,不懂请绕行,谢谢(爱发电ID:沈御),读者群号188030266,微博:小型打字机

观时 第十二章

古风,师门,师兄弟,预警

相较于精致风雅的听雪轩,意拂楼无论从内还是从外看都带着此间主人一贯干净简单的风格。

景昭由丁启引着向纪白书房走,而纪白此刻正在书房安安静静看江让年送来的书。

每月读完三本书,这是江让年对纪白的要求。不同于观时城中的其他人自启蒙开始就能得名师大儒指导,纪白在刚来到观时城时甚至连一本书上的字都认不全。江让年自觉承担了教纪白读书识字的重任,也是自那时起给他立下了这个规矩,多年来纪白始终谨守。

少顷,两人来到书房门口,丁启轻声叩门:"公子,三公子来了。"

话音落地屋中许久没有回应,丁启尴尬看了景昭一眼,再次抬手叩门:"公子……"

吱呀一声木门被开启,纪白面色不愉地站在门口,显见对于被人打扰这件事十分介意。他冷着脸看向景昭,似乎是不悦到了极点,也不打招呼也不行礼,只说了两个字:"有事?"

纡尊降贵先来示好,结果险些吃了闭门羹不说,一见到人还是这样的态度,景昭直接被气笑,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没事。"

同样是两个字,几乎是从景昭牙关里挤出来一般艰难。左右他纪白都不着急不担心,自己又在害怕什么操心什么?

望着景昭头也不回离去的背影,纪白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两人都不知这是一场本可以化解的劫难,可到了最后谁也没有再主动提起关于此事的一丝一毫。

又过了几日,秦闻初眼底发青神思倦怠地走进书斋中,脸上再没了最初几日的活泼灵动,毕竟他为了罚抄已经熬了几夜,早上又被小师兄早早叫起来加练,任谁也扛不住这样的折腾。他先将罚抄放在景昭桌上道了声"师兄好",紧接着就扑通一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开始打盹。

景昭拿过罚抄略翻了翻,这潦草的字迹顿时让人皱了眉:"你……"他一抬头才发现秦闻初早已仰着脸睡了过去,到了嘴边的话只能生生咽回肚子里。

正当此时,忽然手中一空,却是罚抄被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人抽了出去。景昭回过头,正看到谢铮行冷硬坚毅的面容,顿时吓得站起身来:"师兄,您回来了……"

谢铮行的目光尽数落在那份笔迹凌乱的罚写上,他看过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敲了敲桌子将秦闻初叫醒,转过头问景昭:"纪白呢?"

从这个连名带姓的称呼中就可以听出谢铮行的心情似乎并不太好,甚至是在责怪纪白为何没有此时出现在书斋中。景昭虽不待见纪白,却也没有刻意陷害他的爱好,实事求是道:"师弟负责小五早晚的武功,因此白日不在书斋。"

谢铮行听完不置评价,只吩咐道:"让他即刻来这里。"

 

一刻钟后,出现在书斋的纪白刚一进门就看到上方面色沉冷的谢铮行与下首处被景昭按趴在桌子上的秦闻初。

此处位于书斋的学堂,可供夫子与学生上课所用。此刻谢铮行坐的地方正是夫子上课时的首座,面对下方书桌,能将所有学生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纪白径直走到首座前与景昭并肩,依着规矩先向师兄们行礼:"大师兄,三师兄安好。"

走得近了,纪白才隐约听见秦闻初极低声音的啜泣,不禁侧头看向提着戒(求生欲)尺的景昭,却被谢铮行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拉回注意力:"我让你动了么?"

素来有规矩的纪白被谢铮行这样斥责了一句,顿时心中愧疚:"纪白知错。"

谢铮行没再理会他,隔空一指秦闻初:"接着背,罚抄了这么多遍都还背不下来吗?"

原本就背得不牢固的秦闻初因为纪白的打断将脑海里微薄的记忆忘得一干二净,他欲哭无泪,用极小的声音哼哼道:"记……记不住了……"

"打。"谢铮行的声音没有丝毫怜悯,一个字的命令下得相当简洁干脆。

景昭狠下心又挥落几下戒(求生欲)尺,却在感受到手下的小孩啜泣得越来越厉害时终于再也下不去手。他转了个身面向谢铮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擎着戒(求生欲)尺举过头顶,咬牙道:"是我作为师兄教导不善,还请大师兄饶过小五。"

前前后后统共打了三十余下,原本谢铮行也没打算重罚秦闻初,闻言隔空一指秦闻初道:"小五可以回去了,剩下的我与你师兄们谈。"

秦闻初一听这话哪里敢走,他虽然怕疼,却更重义气,抽噎着道:"我不……唔……"

忽然嘴被人捂住,却是景昭看出自家师兄的心思,恨铁不成钢地捏了捏秦闻初耳垂,轻声道:"还不走等着在这看师兄们挨打不成?"他一边说着一边拉起秦闻初向外走,走到学堂门口将他推到宁陌怀里吩咐人送他回去,这才关上门重新回到桌前跪好。

自始至终,谢铮行都只是沉默地看着,直至景昭重新跪回原处,才轻描淡写下令:"掌嘴。"

若说第一次纪白擅自动作的后果是警告,那第二次景昭坏了规矩就没有任何情分可讲,这一点早在景昭刚才动手的瞬间已经有了觉悟。他二话不说抬手就往自己脸上招呼,到了此刻也不在乎身侧是否还有个纪白在看着。

不想就在这接二连三落下的巴掌声里,谢铮行清晰而又冰冷的声音忽然传来:"你师兄跪着,你还敢站在那里?"

直到谢铮行说出这话之前,景昭与纪白两人都没觉得有何不妥,亦或是说在两人心里都远没有将对方当作师兄弟来看。纪白垂下眼眸,听话地双膝一曲跪在景昭身侧,既不辩解更不反驳,顺从得就像是在服从命令。

谢铮行的目光愈发森冷。

约莫打过三四十下,谢铮行抬手叫停。他自上而下俯视着下方端正跪着的两位师弟,冷声问道:"你们两人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么?"

说什么?

景昭与纪白脑海中同时闪过这三个字。

半晌不见有人回话,景昭在心中叹了口气,谁叫他比纪白早入门几个月空担了个三师兄的身份呢:"关于小五的功课,是我教导不善,还请师兄息怒。"

"你呢?"谢铮行目光移向纪白,没给他逃避的机会。

"闻初的武功天赋很高,但不够专注。"沉思许久的纪白终是给出了这个答案。

"不够专注?"谢铮行将秦闻初字迹潦草的一沓罚抄扔到两人面前:"从早晚练功到白日课业一刻不得空闲,此外还要应付没有尽头的罚抄,你们两个布置任务之前就没商量一下,没考虑过他的精力么?"谢铮行的语气一句重过一句,到了最后已经带了几分严厉。

聪明如景昭不等谢铮行说完就明白了师兄生气的原因,也在此刻后知后觉想通了师兄当初下达这个命令的用意。千算万算没想到这次的事是冲着他和纪白来的,再回想起当初在纪白书房门口的那两句对话,景昭打从心底里后悔自己为何不能更有耐心一点。他偷偷瞥了一眼脸上始终没什么表情的纪白,心知此刻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大师兄的怒火越烧越旺,当先开口道:"师兄息怒,是我这个做师兄的不懂事,不该同师弟置气。"

这话说得十分讨巧,可谢铮行一个字都不相信,若是他这能有这个觉悟,此刻两人也就不会跪在这里听训。但不论如何,景昭认错的态度已经摆在这里,倒是比旁边一言不发的纪白强上不知多少。

谢铮行的目光落在纪白身上,一字一字地喊了他的名字:"纪白。"

被点到名字的少年终于眸光动了动,他知道自己此刻该如景昭一般表态认罚,可景昭的圆滑他学不会更不会学。

长久的沉默对峙让整个房间都陷入死寂,看着谢铮行越来越阴沉的脸色,景昭只觉得一颗心仿佛被人死死攥紧一般,抽1痛而又窒息。

"对不起。"终于,纪白缓缓开了口,然而这一句之后竟许久不再有下文。

没人知道这句对不起究竟是对景昭的道歉还是因为纪白最终仍旧不愿为这事低头,总之在谢铮行听到这句话后,心中的怒火非但没有熄灭反而直线攀升。他一指墙角简洁下令:"好,你先滚去面壁,待会我们好好谈谈。"

这话对谁说的不言而喻,纪白低声应是,起身走到墙边面壁站直,竟是打定主意坚持到底的架势。

就在墙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停止的瞬间,景昭忽然听见谢铮行再次开口:"景昭,你过来。"

景昭抬眸看向上方谢铮行,发现他方才用来打秦闻初的戒(求生欲)尺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他的手中,顿时心跳快了一拍。起身来到桌案旁,景昭只觉得自己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落到那把戒(求生欲)尺身上,景昭咽了咽口水,道:"请师兄责1罚。"

"自然是要罚的。"谢铮行站起身,戒(求生欲)尺点了点桌案:"自己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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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给宝宝@顾程敬 

又到了打师弟的愉快时刻,赶紧前排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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